八月十五
但愿人長久,千里共嬋娟。
雙手捧著內蒙古公司工會發的月餅,內心溫暖中卻夾雜著縷縷思愁……
中秋在我的老家不叫中秋,叫“八月十五”,這一天家家戶戶都會烙“月亮饃饃”——先將發好的面做成一個圓餅,然后在上面用小一點的碗按一個圓圈,圓圈周圍再用頂針一圈圈的按上小圓,用菜刀劃上簡易的樹狀圖案,最后放入鍋里將兩面烙至金黃。等月亮出來的時候全家坐在一起,一邊吃“月亮饃饃”一邊嘮家常。小時候,我和姐姐每次都會因爭“月亮饃饃”而吵鬧一番,氣的老媽總是說哪天等我們不在身邊了她和老爸才能好好地過一個“八月十五”。
自從姐姐出嫁后,“八月十五”就少了姐姐的身影,也少了我和姐姐的吵鬧聲,但爸爸媽媽并沒有因為少了吵鬧而變得高興,反而變得沉默了。媽媽總是看著姐姐以前坐的位置,眼中充滿了思念。后來,我也去了蘭州上學,從此每年的中秋只剩下爸媽,我自己也是細數十年事,十處過中秋。
昨晚,老媽打來了電話:
“兒子,八月十五快到了,你們怎么過?”
“媽,公司已經給我們發了月餅,挺好看的,我等會兒給你拍照看看,你和爸怎么過啊?”
“公司對你們挺好的,你要聽領導的話,踏踏實實把工作干好。我和你爸隨便過一下就行了,以前你小的時候過‘八月十五’總和你姐吵吵鬧鬧,我還嫌你們煩,總說哪天你們不在家我才能和你爸好好地過個節?,F在你們都在外面,家里只剩我和你爸兩個,總感覺冷冷清清的,過節也沒啥意思,現在想起來那時真好??!”
“媽,你今年還做‘月亮饃饃’嗎?”
“不做了,我和你爸歲數大了牙齒都不好,做了也沒人吃。”
……
掛了電話,眼淚已浸濕了眼角。這些年我奔波在外,總是因為工作忙沒時間回家,可我卻忘記了在一次次的等待中,爸媽已經老了!爸爸再也不是那個用牙就能咬開杏核的爸爸,媽媽再也不是那個整天嫌棄我們吵鬧的媽媽了。白發代替了一頭烏絲,皺紋爬滿了臉龐……
收回思緒,起身打開窗戶透氣,對面宿舍傳來“叫一聲爸媽能有人回答,比啥都重要,都說養兒養女為了防老,可你總說自己過得挺好,辛辛苦苦把我養大,我卻沒能在你身邊盡孝……”,內心的思念與酸楚再也無法抑制。
爸媽,下個中秋我就回家!
文:內蒙古公司 李學治